也斯

也斯與米蘭昆德拉

也斯當時為何這樣寫和有甚麼意義,就可能要讀過整篇小說才知道答案。所以,這段時間我們重溫昆德拉作品時,不妨也找找也斯這篇〈去年在溫泉區遇見寫小說的大師〉來讀一讀,從中可能會發現更多。

文/鄧以楷

捷克著名作家米蘭.昆德拉(Milan Kundera)早前離世,享年94歲。昆德拉的多部小說作品風靡世界各地無數讀者,香港自然不例外。也斯、西西等本地作家,都曾在上世紀80年代至90年代介紹過昆德拉其人及作品。其中,也斯更曾在一篇短篇小說中,與昆德拉來了一場疑幻疑真的正面對話。

尉遲秀譯,《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輕》(台北:皇冠文化,2004年)。

 

也斯在2000年出版的青文書屋版《布拉格的明信片》小說中,新增了一篇名為〈去年在溫泉區遇見寫小說的大師〉的短篇,講述敘事者「我」在捷克溫泉渡假區與小說大師「M.K.」碰面,和他討論小說與文學話題。不難發現,「M.K.」是在影射米蘭.昆德拉,而小說的名稱也和法國名導演阿倫雷奈的《去年在馬倫伯》(L'année dernière à Marienbad)遙相呼應,這恰巧是也斯十分喜歡的作品。

 

這篇短篇不但借用了昆德拉名作《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輕》(Nesnesitelná lehkost bytí)部份情節,整個故事框架也是來自1968年昆德拉發表的短篇小說集《可笑的愛》(Laughable Loves)的〈二十年之後的哈維爾醫生〉(Dr. Havel After Twenty Years)。而小說最有趣的地方,在於「M.K.」在說話口吻與昆德拉本人無異,讓人覺得也斯好像真的見過昆德拉。不過,這些出自「M.K.」口中的對白實是來自昆德拉《小說的藝術》(L'Art du Roman)中的訪談內容,也斯從中抽選了部份再加入自己創作的對話,達至這個疑惑疑真的效果。

米蘭.昆德拉短篇小說集《可笑的愛》(Laughable Loves)。

 

可是,〈去年在溫泉區遇見寫小說的大師〉不見得是篇純粹致敬作品,小說中寫到「M.K.」與「我」對話一直處於醉醺醺的狀態,也未見好正面回應「我」的提問,最後二人更是不歡而散。

 

至於也斯當時為何這樣寫和有甚麼意義,就可能要讀過整篇小說才知道答案。所以,這段時間我們重溫昆德拉作品時,不妨也找找也斯這篇〈去年在溫泉區遇見寫小說的大師〉來讀一讀,從中可能會發現更多。

六零年代也斯的文學歷程

《也斯的六O年代》新書發佈會1月7日於商務印書館尖沙咀圖書中⼼活動廳舉行,兩位主編嶺南大學中文系副教授黃淑嫻博士及劉汝沁,聯同三位研究也斯的學者一起出席分享心得。

黃淑嫻特別提到《也斯的六O年代》收錄的文章和詩歌有7 成從未結集出版,只曾在報刊專欄中連載,認為從這些作品可以見到也斯中學至大學時期的文學旅程。她又享了也斯於90年代編輯的《六〇年代剪貼册》,表示《剪貼冊》介紹了也斯當時所閱讀的書刊,包括港台以及外國的文藝雜誌,形容都深深影響了當時的也斯。

三位與會者亦分別談及《也斯的六O年代》對他們的研究的重要啟發。香港樹仁大學中國語言文學系副教授王家琪博士認為,書中收錄的專欄文章篇幅短小又逐日連載,予人作者日記的感覺,就像是也斯以朋友身份向讀者分享世界文藝新潮。多倫多大學語言研究系及東亞研究系助理教授宋子江博士就以詩歌角度出發,指出也斯早期詩歌風格多樣,感覺也斯當時可能在摸索詩歌語言風格,又形容書本以順序方式編排可以看出也斯風格改變。香港教育大學文學及文化學系助理教授區仲桃博士,重點講述了也斯1967年10月三篇作品,認為也斯在當時已確立了日後的詩歌風格。她形容這些也斯於1964年發表的幾首早期詩作「很青春」,但「也斯的青春很短暫」約在1967年10月就見不到了。